精神世界
有的时候痛苦来的很突然,
像是不曾通知你的一场大雪,
茫茫然就盖住你所有喜怒哀乐,
脑海里只剩一片白。
结果就是,
只能想到一种又一种极端的解决方案。
白色的,
一切都是白色的。
药片,刀柄,电视雪花,空荡荡的天花板,绳子,云,烟雾,被松开双脚的白鸽,太阳,你和他的对话,没来由的争吵,甩开破裂的瓷盘,冷风刮在脸上的痛觉,无止境的绝望。
纯白的世界里,
你坠落的很平淡,
没有尖叫,
没有害怕,
只是一直祈祷着,
色彩,色彩。
好讨厌的纯白,让我,来把这个世界染成鲜红色。
染了红的眼睛,
能看见,
天空是蓝色,树叶是绿色,黄色的花朵瑟瑟,她的围巾浅咖色,装修着的咖啡店在街边涂鸦粉色,落的泪透明着,浴缸中泡沫闪过彩色。
会吗,会吗。
会看见吗,会听见吗,会哭吗,会大喊吗,会哽咽吗,会有遗憾吗,会有人为你伸手吗,会不知所措吗,会发现爱吗,会明白恨吗,这一切会杀死自我吗。
会吗?会吗?
纯白的世界里,一朵红玫瑰碎裂。
花瓣散落一地又被脚无情碾碎在雪里。
冻结,腐烂,仿佛不曾绽放过的狼狈。
痕迹羞耻着,
融进土壤,
像是自己也变成了雪,
像是自己也变得冷冰冰,
像是自己也变成了别人的痛苦。
变成了那些,
散落在地板的药,泪水打湿无数次的刀,屏幕上破了洞的电视,只有电风扇重复吱嘎的天花板,脆弱断裂的绳,连绵阴雨天黑压压的云,午夜沉默着碾碎在烟灰缸里的烟,被剪去翅膀的白鸽,冬日刺眼着晃人的太阳,空白的对话,无言的争吵,未被使用的瓷盘,冷风遮不住的身体上的痛觉,淹没于人群的绝望。
一次又一次,总在坠落。
所有的玫瑰,都在坠落。
盛放过的,虫蚀过的,含苞着的,有意义的,无意义的,被爱着的,不被爱的。
坠落。
纯白色。
突然黯淡,那一刻,散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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